Ep.026 | 与非门 x 王击凡:在这艰苦漫长的无约之旅,愿可继续创作到老

豁达茶几

2025-04-1700:53: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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欢迎正在举行“大家好”全国巡演的殿堂级电音乐队:与非门,接受王击凡的「豁达茶几」(* Apple Podcast Music Interviews港区第一名播客 *)的独家专访!这是一期长达50多分钟的深度访问,同时也是一次难得的机会,跟庆哥一起回顾与非门走过的二十五载“无约之旅”。
 
作为一支从广州出发的乐队,成立二十多年来,与非门的“根”,始终一直都在广州。4月19日,“大家好”巡演将会回到广州声音共和,跟新老朋友共聚,问一声好。而这一次我们「豁达茶几」的播客专访,也是发生在广州海珠区的庆哥录音室。成件事,真係好广州啊!
 
近年的与非门+项目,会与不同的艺术家联名合作,产生新的碰撞。在女声方面,除了与非门+的老朋友陈俞霏、徐子媚,新朋友刘韵格也将加入到本次“大家好”巡演。特别值得一提的是,在5月3日的东莞草莓音乐节,与非门+还将会“加”另一位宝藏女声:林二汶!
 
明知山有虎、偏向虎山行的庆哥,把这次的全国巡演,形容为“迎难而上”。庆哥甚至已经想好,假如买票的人很少,就直接在观众席上演。无论人多人少,与非门都真心地想跟大家问一声好,“哪怕亏钱,也亏得好玩一点嘛!”幸亏,目前巡演的不少场次都反应热烈,真的是人人都爱与非门!
 
此前,与非门+《声生不息》的梦幻联动,让庆哥接触到了回春丹、李昊、黄子弘凡等新一代音乐人。年轻的电视观众,可能未必听过与非门版的《乐园》,这也是一个让不同世代的听众,重新认识与非门的机会。庆哥感慨地表示:“湖南卫视一切都以音乐为先,这一点,我们广东的节目真的要学习!”
 
新专辑《无约之旅》的英文译名,是One Way Travel。对与非门这支乐队而言,一切关于音乐的约定,从没有合约合同,但却跨时空。庆哥说,《无约之旅》这个名字,其实是来自三少&蒋凡的启发:“生命是没有回头的旅程,很多东西也没办法预期。”摩登天空创始人沈黎晖也表示,很佩服庆哥的坚韧跟能量。
 
在沈黎晖眼中,与非门这些年经历的变故,是旁人难以想象的。然而,就在艰难的过程中,庆哥却交出了这张“举重若轻”的专辑,不但表达了对两位不幸离世的同伴的致敬与缅怀,同时也以极大的信心,开启了与非门的下一篇章。即使命途多舛,我们也可以坦然接受命运,勇敢去赴生命这一趟“无约之旅”。
 
《风景》用了蒋凡的部分真实人声,再加上AI的声音采样。庆哥形容,这如同是蒋凡从远方发来的一份“声音礼物”。而专辑里的《雨霖铃》,则是庆哥献给蒋凡的歌:“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很难受,柳永的词,写出了我的心情。当蒋凡远行时,我就坚决地告诉自己,专辑必须做出来!”唯有努力与不放弃,继续往前走,才能顺其自然,水到渠成,这是庆哥走到当下这个阶段的心得。
 
说到这里,还有一个无心插柳的故事。专辑重置版《大家好》的蒋凡人声,竟然是庆哥在母带完成前的最后一刻,无意中在旧电脑发现的。“在冥冥中,这完全就是天意的安排!之前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蒋凡的这个版本,连我自己都忘了,凡姐之前为了与非门的音乐节演出,曾经为《大家好》录过一版人声,很神奇……”
 
虽说《无约之旅》是一张新专辑,但其实它的准备时间,已经超过了十多年。最早的一首《飞》,甚至早在2009年就已经录好了。后来,蒋凡辗转不同城市,录了很多版不同的《飞》,然而最后大家还是决定,要用回2009年初版的《飞》。即使当时的录音条件不如现在先进,但蒋凡音色里的飘荡感,却是永恒的。
 
《飞》这首歌十多年来的遭际,这其实也很像《无约之旅》整张专辑的一个隐喻:回到旅程的出发点,记起当时为什么而出发,找回那个初心。始终坚持独立乐队初心、坚持亲力亲为的与非门,其实是受到了梁翘柏老师一句话的启发:“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”的独立乐队,才是世上最了解自己的人。
 
谈到独立乐队的潮流,庆哥也有自己的看法:“首先你得要靠自己完成所有的东西。已经不可能说,再有一个大公司给你包办一切了。”面对15秒的快餐音乐时代,与非门仍然有自己的坚持。摩登天空的沈黎晖,也曾跟庆哥说过一番话:“你全心去做一件事,可能未必有收获,但这种可能性,就已经值得我们努力了。”
 
目前,庆哥也在摩登天空主理独立厂牌“自在观”,希望能为更多南方的年轻音乐人,提供切实的帮助。在《无约之旅》的内页,沈黎晖还写了一段文字,回忆当年跟三少&庆哥一起在广州淘打口碟、吃大排档的往事。我想,我们都非常怀念,与非门初出道时,华语乐坛那个生猛的黄金年代。
 
作为一支电音界的indie band,刚出道不久的与非门,就已经在香港的主流乐坛颁奖礼得奖,又有机会在俄罗斯发行黑胶,甚至还得到国际大导演昆汀的青睐……就连王菲全家,在KTV都爱唱与非门的歌。回望当年的种种奇遇,庆哥坦言,还是要感谢那个时代:“反而现在,我会觉得有点无所适从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 
在互联网尚未兴起的古早年代,与非门的音乐,正是透过一张张的宣传碟、一个个的电台节目,以最原始的手工方式,传达到听众的耳朵里的。庆哥甚至还记得,当时他们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听众的邮件,写听完与非门首张专辑之后的热情感受。但现在呢?把音乐做出来放上网后,你的目标听众,却不一定能够听见。
 
专辑里的《从南开始》,也代表了与非门的南方叙事角度。在上世纪90年代,南方曾是整个中国流行音乐的重心。会不会有一天,华语音乐有机会再一次“从南开始”?专辑里的另一曲《彩云追月》,亦是庆哥试图从广州角度入手的另类尝试。加入新旧元素的改编之后,《彩云追月》呈现出与非门新旧共融的独特味道。
 
根据庆哥的观察,近年的广东乐坛,缺乏可以真正拿得出手的作品。但广东人的精神,就是不在乎外间说什么,专注做好自己喜欢的事就行。走标题党路线的成名曲《做爱做的事》,让与非门成了“初代网红乐队”。时代在变,很多过往颇受欢迎的电台频道已经倒闭,受益于电台推介的与非门,也要适应新的世代趋势。
 
正如《风景》歌里的那句“在没有界限的国度”,庆哥认为,本土音乐人不应给自己设限:“很多广东音乐人都很好,但怎么才能让他们的‘好’,可以跨出原本的小圈子,真正出圈?这是值得我们大家一起研究的,而且我们真的要勇敢跨出这一步。大家一定要把思路打开了,不然就是永远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徘徊。”
 
入行多年,早已是前辈级别的庆哥,在心态上仍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年轻人。从不吃老本的他,始终愿意探索新的音乐类型,甚至会比以往更大胆地,挑战更多不同的风格。在庆哥的电脑里,藏着很多他“一有时间就搞一下”的习作,而庆哥这些新鲜的音乐尝试,也成了《无约之旅》这张专辑当中的一抹亮色。
 
一支超过二十年的乐队,真的很难。那些人生中必经的生离死别,都会让乐队不得不停下来。每次想要停下来的艰难时刻,庆哥都会用他最喜欢的那些、一直在坚持做音乐的老牌乐队,来勉励自己:既然他们可以,与非门一定也可以的。“我们能够这样子做下来,完成专辑、巡演,我自己都觉得,很为与非门而感动。”
 
“相聚相离,忧伤欢喜,全都是挡不住的风景”,我真的很喜欢在当下这个阶段,更豁达地面对生命的与非门。就像庆哥在「豁达茶几」播客里提到的,一首好的歌,不管过了多久,始终会有人听见的。所以,身为创作者的我们,就只管把作品认真地做出来,不用去管太多其他的事情,这样就已经足够了。
 
做音乐很难,做专辑很难,做巡演很难,但在这艰苦漫长路,天天祷告的与非门,继续往前艰难跋涉,愿我们都可听到。也希望我们都能像与非门一样,继续玩音乐到老,继续创作到老,继续做喜欢的事到老。无论如何,初心未改的人,不会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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